夏夏夏洛

自割腿肉是唯一生产力

【蔺靖】韶光不负

一个段子要什么题目😂😂😂
记录一个在脑海里浮现很久的场景而已,阁主,人家对你高冷只是因为跟你不熟吧!只有你是自来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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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想来这是蔺晨第二次见到萧景琰了。

        第一次是很多年前,除了少年那双乌黑的鹿眼,也没留下什么很深刻的印象。彼时正值春风骀荡,但山中的空气里犹有一丝寒意。皇家春游的人马浩浩荡荡地从琅琊山脚下经过,帝师与老阁主交好,所以告假一日上山会友,身后除了书童还跟着一个神情谨慎的少年,没像其他孩子那样穿着鲜艳夺目的锦衣华服,素色的衣裳外面披了一件灰色金丝雀毛领的大氅,但是蔺晨就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流露的贵胄之气,就像他穿的这件衣服,看似灰突突的不显眼,实则价值不菲。

        不管是行走还是坐下,少年肩背都是挺直的。在两个大人喝茶下棋,讨论小孩子完全不感兴趣的事情的时候,也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端坐着,丝毫没有不耐烦的孩子气。

        山中鸟雀飞上檐口,一声一声啼得婉转,流云从对面山尖尖上划过,萧景琰只抬眼看了一下大好春光,就没有下文了。

        蔺晨听见他也就开口说了三句话,一句萧景琰见过蔺阁主、一句有劳,还有一句告辞。只有中间那句是对他说的,蔺晨端给他一杯清茶,他双手接过来道谢。

        当时只觉得这孩子也太无趣了,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硬冷得像一块沉木,不是那种可以带着跟他一起上树掏鸟蛋的人,便没再多留心了。

        今年金陵城里的春天并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莫名的几场倒春寒直接放倒了梅长苏,他又死活不肯遵循医嘱闭门休息,听说靖王登门拜访,不管不顾地要去见他,让特意从琅琊阁赶来照顾他的蔺晨好不气恼。于是他负气一般跟梅长苏说要抢在他前面会会这个不受欢迎的客人,顺便敬告他最近一段时间苏先生都不能会客了。

        当他赶到萧景琰等着的小院子的时候,远远却看见那人并没有坐在屋里的火炉边,而是负手立在檐下那株桃花树前,专注地看着上面被意外的寒流打蔫将开未开的花朵,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走廊上过来一个气鼓鼓的大夫。

        霰雪下得城里四处地上都是泥水,免不了溅了几滴在萧景琰衣服的下摆上,也弄脏了他玄色的靴子。他还是穿着素色,只是腰间挂了一块白莹莹的玉佩,就像他发际线下面衣领上面露出的那一段背后的脖颈一样白得寒凉。冻土开化,屋顶雪水顺着瓦当一滴一滴的滴下来,园子里充满潮潮的气息。萧景琰鼻尖并指尖都染上了些寒意,微微发红,嘴里呼出微弱的团团白雾。

        直到蔺晨离他五步远的时候,他才猛地回头,下意识露出一瞬间茫然懵懂的表情,马上又恢复了冷静。

        他先向蔺晨行礼道,"先生就是苏先生口中常说的蔺先生吧,近日听苏先生说有琅琊山来的名医好友相助,身体日渐好转,所以特来拜会先生,表达感激之情。"之后又说了苏先生夸蔺晨医术如何如何高明,见识如何如何广博,久仰大名心中充满敬仰之情云云。

        蔺晨看他态度如此诚恳,一席话又夸得他十分受用,心里埋怨的火气也消了大半,只是青年竟完全没有提起多年以前琅琊阁中一段,态度也如此疏离有礼,想必是早已忘记,不免让他有些低落。

        不知不觉他也走到桃花树下,春天的白日光让萧景琰看起来也有些苍白。他想说些什么来客套,可是身体却不受大脑控制一般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在青年下意识微微低头后倾闭眼躲避的僵硬中,从他发髻上取下一朵零落的花来。

         手拿回来才觉得与一个陌生人一见面的第一个动作就这样莫名其妙实在是有些尴尬,于是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道靖王谬赞了,领他去找梅长苏。那朵可怜的桃花就攥在汗津津的手心里留也不是,扔也不是。

        萧景琰也沉默了一路,没再同他说些什么。当两个人一同出现在梅长苏的面前时,不尴不尬的气氛惊得梅长苏一口点心都没能好好地咽下去。他埋怨地瞄了一眼心虚的蔺晨,责怪他怎么真的去斥责靖王不应该来访,然后马上敬给萧景琰一杯热茶,说什么蔺先生说话做事一向如此,还请靖王殿下不要见怪,他没有别的意思,喝杯热茶暖暖吧。

        蔺晨看梅长苏一席话毕,萧景琰神情复杂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仿佛是用尽力气克制住嫌恶的表情,感觉自己真是百口莫辩,再加上梅长苏一个越描越黑,什么一向如此,不要见怪,现在萧景琰心里的自己肯定是个风流浪荡,举止惯常轻浮的人了。

        想到这里不禁气闷,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告退离开,留下梅长苏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却又不得发作。他与萧景琰的对谈完全不需要避讳蔺晨,平常他也不会见外,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处处如此奇怪。相反坐在小桌那边的萧景琰反而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实在是让梅长苏更加一头雾水。

         "先生前院的桃树今年怕是结不成果子了。"

         "从现在就要开始着手充实国库和军饷,以防下半年年成不好国事有变。"

         一只麻雀啾的一声从被压弯的竹枝梢头扑棱棱跳上房檐,萧景琰起身告辞,感觉走廊尽头闪过一个白色的人影,他定睛去看时却又只有绣球花从在春风里无精打采。

         萧景琰不再追究,背过身从下人手中接了自己的披风,出门上马,往远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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