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夏洛

自割腿肉是唯一生产力

【杜方】浮云散ch 29

这一章带有脑交的楼诚本尊😂😂😂巴黎生活的开始。 
让楼诚问起崔中石是我的一个私心,终于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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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9

         大使馆的飞机也并没有多豪华,程小云从一看到就开始忧心忡忡。

         杜见锋穿了粗布的褂子,戴着长工之中流行的小帽,胡子故意留了几天没刮,沉默不语地跟其他的小工一起在旁边把三个人的行李搬上机舱。

       "孟韦,去了那边以后照顾好木兰,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们这边,有哥呢,啊。"方孟敖拍拍弟弟的肩膀,才发现弟弟也已经是个比他矮不了几公分的硬朗的汉子了。他挽起的白衬衣袖子下面,小臂肌肉的线条流畅又立体,紧绷的后背蕴藏着爆发的力量。

         谢培东还拉着木兰嘱咐她要听话,要好好学习,看着她眼泪簌簌地落下来,自己也不禁有些哽咽。

         杜见锋搬完了东西,默默走到一家人身边,方步亭凝望着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说话,他又怎么能让别人看到拉着自己家的"下人"关心和嘱咐呢?这太危险了。

        "少爷,小姐,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杜见锋嘴上是这样说的,目光却一直与方步亭对视着,想要尽力传递给他放心的承诺,直到方步亭默然闭上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孟韦,下了飞机会有人接你们,很有可能是两个,他手里会拿一把黑色的雨伞,腋下夹着明天的报纸。如果他问你们,'先生,来的时候天气怎么样。'你要回答,'不如这边晴。'你们可以完全相信他。"崔中石又笑说,"他们手里没有你们照片,我也暂时因为一些原因没有他们的照片,为了安全考虑,我也只传了消息说你们方家两男一女主仆三人,你们麻烦点用些传统的办法吧。"

        方孟韦点点头记在心里,让他们放心。

        "去吧,孟韦。"机舱里一个人探出头来催促,老头对几个晚辈摆摆手,也有些哑然,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他还要安慰程小云谢培东,还要给方孟敖精神支持,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表现一点点不舍。

        方孟韦站定了看着自己的亲人们,怕一开口就暴露了软弱。不敢多说,只在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里,低声对他们说,"哥,姑爹,爸,我走了,你们保重。"独独对已经泪流不止的程小云好像是鼓起勇气一样说道,"妈,这些年对不住,谢谢你照顾我爸,我都没叫过你一声妈。。。你们都保重。"说罢转身登上飞机,看着机舱门缓缓关闭,好像斩断了所有的过去一样决绝。

        杜见锋不知道该说什么,等到没人注意坐在后排角落里的小姐和少爷,才偷偷把方孟韦的手拉在手里,用很大的力气捏着,仿佛要传递力量给低落的青年。

        方孟韦仿佛刚从伤感里回神,感激地回应了杜见锋的小动作,进而转头去安慰还是哭个不停的谢木兰。

        这次旅程经过了好几个同是战乱中的国家,有人下去,也有人上来,飞机补充燃料和补给。机上都是即将回家的欧洲人,法西斯投降了,气氛还算是轻松愉快,只有这"主仆三人"只顾盯着小窗外面无甚意思的天空,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周围人友善的搭讪。

        停停走走昏昏沉沉,直到窗外的太阳又开始挂在西边的天空上,方孟韦看着脚下陌生的辽阔土地,才意识到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长途跋涉让他有点头痛,谢木兰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杜见锋一个人拿了差不多所有的行李,低眉顺眼地跟在两人身后,渐渐挤出了前来接机的人群。

         这个临时机场离市中心不远,不远处就能看见城市的轮廓。但是方孟韦现在没什么心思欣赏巴黎的夕阳,他只能拉着魂不守舍的谢木兰,忐忑不安地寻找接头的人。

        大家好像都有目的地寻找着自己的亲人,只有机场边缘远远地停了一辆黑色的汽车。正在他专注地看着那辆车的时候,一个男人正拿着雨伞和报纸从旁边走走上前来,打断了方孟韦的眺望。他以询问的目光审视过三个人的脸,才开口越过方孟韦,直接询问杜见锋道,"先生,来的时候天气怎么样?"

        杜见锋有些意外,却只得回答他说,"不如这边晴。"

        男人听了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伸手与他们一一握手,欢迎他们来巴黎。又热情地从杜见锋手里接过一个箱子,引着他们往那辆远处的汽车走去,边走边自我介绍说,"我姓王,你们可以叫我阿诚。车上还有另一位王先生,我是他的管家。"

        男人刚刚不笑的时候,颇有些严肃凌厉的气场,不过普通人大概是感觉不出来的,但是杜见锋觉得他好像是袖中剑,案底刀,越是明白个中滋味的人,越能感受出潜藏危险的气息。

        车上副驾驶的位置果然走下来另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看起来比阿诚年长一些,笑着迎上来与他们打招呼握手,亲切地问他们路上累不累,一番简单的寒暄以后阿诚开车带他们去住处,帮他们安顿下来又安排了晚饭。五个人晚饭席间的气氛还算热络,两位王先生都很会聊天,态度也热情,方孟韦和谢木兰的情绪都被安慰了很多。他们问了问国内的情况,可惜是上海人却不是北平人,三人也不太了解上海的详细现状。年长的王先生提起了他们的联络人崔叔,仿佛是很熟悉的老朋友的样子。杜见锋本就对崔中石的身份非常敏感,听他仿佛是无意间问到崔中石的事情,故意告诉他们崔中石差点被小人陷害的事情,不过叙述中隐去了自己的作用,只说是方孟韦截下来的。王先生听了沉默了一下,才大呼好险好险多亏了方先生,端起酒杯来敬方孟韦一杯。

        不过杜见锋在旁边看得清楚,小王先生攥着筷子的手暗暗里青筋暴起,与旁边人过分的淡定形成了鲜明又奇异的对比。

        面对一个两人相熟多年的老朋友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一人淡定得过于置身事外,另一个又强压下了什么猛烈的情绪。再加上阿诚一见面就越过小少爷先与下人打了招呼,要不是崔中石打了包票可以完全信任这两个接头人,杜见锋的心里还真是有点打鼓。

        吃过饭两个人就要告辞,说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来找他们帮忙安排其他的杂事。杜见锋提着精神送走了他们,才感觉一放松下来,几天里堆积的倦意扑天盖地的袭来。

       "见锋,你觉得两位王先生怎么样?"方孟韦靠在床头,若有所思地问他。床头柜上的台灯很暗,但是杜见锋知道他心里的疑惑跟自己差不多。

        "我觉得他们人是很好的可以相信的,但是肯定有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杜见锋皱眉。

        "我也觉得。"方孟韦喃喃地回答,又好像没有在回答,摆弄着自己的手表。"他们两个之间有一种奇怪的氛围,我说不好,不过我直觉能相信。"

        "今天先休息吧,不要去想别人的事情了,"杜见锋苦笑,"该让我们知道的事情总会知道的。"

        他等方孟韦点点头乖乖地躺下来,伸手关了床头的台灯,借着外面微弱月光,吻了吻他的额头,才放下防备和紧张,真正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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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场合:

        正在开车的男人担心地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坐在后排闭眼蹙眉的人,谨慎地开口说,"大哥,我刚才听见明台差点就死了,我,,我真的好险没把持住。"

        但是后面坐着的明楼用一只手缓缓揉着眉间与鼻梁,只嗯了一声不再回应。

        "大哥,你又头疼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了。"他一边看路,一边看后视镜,担心的情绪溢于言表。

        "没事,"明楼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哑着嗓子回答,"都是老毛病了,只是一阵过去就好了。"他刚才被杜见锋所说的话震惊到,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克制自己直涌上头顶的怒气,现在才感觉头痛欲裂。沉默了一会复又开口说,"明台长大了,不用我们操心了,后面的日子要好过一些。"他也不知道说这话是安慰明诚还是安慰自己,大概谁也没有安慰到,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我看方家那个下人,肯定不是下人,反而像是主心骨,让我一见面就不由得跟他打了招呼。虽然穿得朴素低眉顺眼的,但是方孟韦跟他在一起的样子,无论如何也不是主仆关系。"明诚只好换了话题,想把明楼的注意力从明台身上转移开,缓解他因为急火攻心造成的头痛。

         "当然不是。"明楼回答,"你猜他是谁?"

         "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方家除了两兄弟还有什么符合条件的人了。可是方家大哥我们是见过一面的,那次在上海,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大哥肯定记得的。他家老二好像之前被迫跟国军一个旅长成亲,叫什么来着。。。"

        "杜见锋。"明楼接话,"北平城强强联姻的事情苏医生汇报过。"

        "还是大哥的记性好,"明诚看他不再皱眉,笑笑说道。但是笑容很快就凝固在脸上,他抬眼看到明楼眯着眼睛没开玩笑的样子,惊愕道,"大哥的意思是。。。可是杜见锋不是死了吗?还大张旗鼓地办了葬礼,连南京政府都发了悼念电文。"

         明楼笑了笑,偏过头去看车窗外闪过的橱窗和行人,"死人又如何,你和我,不也是两个死人吗?"

        明诚看他有了笑容也松了一口气,"也对。这样说来确实很有可能,他一身常年沙场杀伐的军旅的气息,又没经过训练,想要骗骗别人还可以,无论如何也骗不过大哥的。只是他们小两口也够谨慎,竟然真的一句没提起。"

        明楼从后视镜里带着笑意的看着明诚专注开车的眼睛,感觉头疼好了很多,就像他过去的无数个这样做的时候一样。

       "无所谓了,他们不想说对我们也没影响,时间长了,自然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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